1991年,菲利斯坎貝爾16歲的兒子格雷戈里被診斷患有孤獨癥。對此,她感到很意外,因為家族從沒有過這樣的病例。但是隨著兒子的成長,她發(fā)現(xiàn)家人身上的小毛病都在兒子身上放大開來。
她回憶說,格雷戈里的父親非常討厭衣服車縫粗糙,標簽扎人,他喜歡柔軟的纖維面料,格雷戈里像極了父親。他的父親曾為兒子遺傳到他的怪癖而自責(zé)。他還有嚴重的抑郁癥,他的母親也是如此,在2003年,母親已過世。
坎貝爾對她的家人是否有任何怪癖一無所致,因為她是在寄養(yǎng)家庭長大的。所以她沒怎么接觸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兄弟姐妹,但是在過去的十年里,她了解到她的一個親姐姐有一個孫子也被診斷出孤獨癥。
當(dāng)女兒艾爾莎有個寶寶之后,坎貝爾總是留心觀察著孩子是否有孤獨癥的征兆。任何一個容易忽視的細微征兆都不能放過。當(dāng)外孫女塔利亞到了學(xué)走路的年齡時,她沒有爬行,直接就可以走路。于是坎貝爾給她買了一個米奇玩偶,讓孩子學(xué)著玩偶的樣子爬行。她說:“我讓她學(xué)著爬行,是因為我不想讓她直接跳過這一步。”
塔利亞今年15歲了,弟弟杰里米也12歲了,兩個孩子都沒有孤獨癥,然而坎貝爾說其實都有一些小小的征兆。比如說,從去年開始,杰里米變得焦慮。他拔掉自己的眼睫毛,而且頭發(fā)也有焦慮帶來的斑禿。塔米亞則追求完美,所以如果開始成績不夠理想,或者運動方面不夠完美都會使她感到沮喪。她不喜歡改變原有的生活軌跡,想讓她認識新朋友得連哄帶騙。“如果她去一個新地方,或者加入一個新的運動社團,都得家人陪著她,因為她不習(xí)慣和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
很長時間,坎貝爾都在想,這些征兆是不是和她兒子當(dāng)年是一樣的,也很擔(dān)心她的后代會受影響。8月份時,她得知兒童精神病學(xué)專家約翰康斯坦迪諾在密蘇里州圣路易斯,也就是她家附近有一個講座,傳單中寫道,在講座中康斯坦迪諾和他的同事們會收集女性們對自己的孩子以及孫子們的敏銳觀察,旨在研究孤獨癥對于后代的影響,坎貝爾思考了好幾個小時,最終簽字。
坎貝爾使參加此次活動的五個祖母之一。跟她一樣,其他四位祖母都有至少一個孤獨癥的孩子,而且也有沒有患孤獨癥的子女。因為這些祖母都有過孩子患孤獨癥的經(jīng)歷,所以她們可以觀察出隔代子女身上的征兆。“她們可以觀察她們的孫子外孫,與他們互動,可以成為孩子們行為的評估者。”康斯坦迪諾說道,“祖母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坎貝爾的家庭正好符合她們的研究課題。因為坎貝爾的女兒,艾爾莎并沒有孤獨癥,科學(xué)家們致力于研究艾爾莎的下一代是否有患孤獨癥的風(fēng)險。
1943年,在一篇名為《孤獨癥兒童簡介》的文章中,里歐康諾教授指出孤獨癥兒童的父母身上其實都有細微的征兆,他指出這些父母們往往都過分關(guān)注于細節(jié),不喜歡和人交往。里歐教授稱患有孤獨癥的孩子都遺傳了父母身上一些不尋常的特點。接著,在20世紀70年代,里歐的團隊在雙胞胎身上有所發(fā)現(xiàn),如果雙胞胎之一患有孤獨癥,那么一個人的患病幾率達到94%。
到90年代,在他們研究孤獨癥兒童的家人是發(fā)現(xiàn),至少有20%的親屬不喜歡改變,有語言障礙,過分焦慮,冷淡。這些特點都是孤獨癥的傾向。當(dāng)然,這些癥狀還有導(dǎo)致精神分裂癥,因此科學(xué)家們又做了一系列的研究。在2001年,由英國劍橋大學(xué)西蒙教授帶領(lǐng)的科研小組用“孤獨癥傾向指數(shù)”的圖譜來做研究,發(fā)現(xiàn)結(jié)果與之前的研究十分相似??邓固沟现Z教授對患有孤獨癥的兒童親屬進行測試,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自閉指數(shù)高于平均值。
截止到目前為止,康斯坦迪諾的團隊通過祖母們,記錄了12個孩子的數(shù)據(jù)。7個男孩,5個女孩,其中有兩個男孩患有孤獨癥,其余四個有孤獨癥的征兆,但是醫(yī)生并沒有斷定。當(dāng)然只有這些孩子還不足以提供足夠的證據(jù),康斯坦迪諾團隊計劃邀請至少30位祖母來進行觀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