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半時,別的孩子唐詩宋詞、1到100已經(jīng)張口就來,而他卻連10以內(nèi)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上幼兒園的第一天我就打傷了小朋友,還損壞了園里最貴的那架鋼琴。之后,換了好多家幼兒園,可待得最長的也沒有超過10天。每次都被幼兒園嚴詞“遣返”。
他就是自閉癥兒童“小搗蛋”。小搗蛋的媽媽想孩子總要跟外界接觸,不可能讓他在家待一輩子。于是又來到了一家幼兒園,那天,小搗蛋竟然將一泡尿撒在了小朋友的飯碗里,爸爸實在氣不過,就打了小搗蛋一頓,小搗蛋就此逮住機會,砸了家里的電視,把他書房里的書以及一些重要資料全部燒了,結(jié)果連消防隊都被驚動了。
可是奇怪的是小搗蛋在媽媽懷里時是一反常態(tài),出奇的安靜。媽媽才驚喜的發(fā)現(xiàn):“江江,原來你安靜得下來。我早說過,我的兒子是不被這個世界理解的天才!”
“小搗蛋”是一個特殊的自閉癥孩子,他能上學,可是卻不好好上學,上了小學,許多老師仍然不肯接收我。最后,是媽媽的同學魏老師收下我。我的確做到了在媽媽面前的許諾:不再對同學施以暴力。但學校里各種設施卻不在許諾的范圍內(nèi),它們接二連三地遭了殃。一天,魏老師把我領(lǐng)到一間教室,對我說:“這里都是你弄傷的傷員,你來幫它們治病吧。”
小搗蛋很樂意做這種救死扶傷的事情。我用壓歲錢買來了螺絲刀、鉗子、電焊、電瓶等等,然后將眼前的零件自由組合,這些破銅爛鐵在我手底下生動起來。不久,一輛小汽車、一架左右翅膀長短不一的小飛機就誕生了。
小搗蛋的身邊漸漸有了同學,我教他們用平時家長根本不讓動的工具。我不再用拳頭來贏得關(guān)注,目光也變得友善、溫和起來。
很多次小搗蛋看到媽媽晚上躺在床上看書,看困了想睡覺,可又不得不起來關(guān)燈,于是我用一個星期幫她改裝了一個燈具遙控器。她半信半疑地按了一下開關(guān),房間的燈瞬間亮了起來,她眼里一片晶瑩,“我就說過,我的兒子是個天才。”
直到小學即將畢業(yè),原來,學校里的那間專門收治受傷設施的“病房”是爸爸租下來的。媽媽通過這種方法為我多余的精力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并“無心插柳柳成蔭”地培養(yǎng)了我動手的能力。
我的小學在快樂中很快結(jié)束了。上了初中,一個完全陌生的新環(huán)境讓我再次成為了批評的對象——不按時完成作業(yè)、經(jīng)常損壞實驗室的用品,更重要的是,那個班主任是我極不喜歡的。比如逢年過節(jié)她會暗示大家送禮,好多善解人意的家長就會送。
我對媽媽說:“德性這么差的老師還給她送禮,簡直是助紂為虐!你要是敢送,我就敢不念。”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我遭受了許多冷遇,班主任在課上從不提問我,我的作文寫得再棒也得不到高分,她還以我不遵守紀律為由罰我每天放學打掃班級的衛(wèi)生。
媽媽到學校見我一個人在教室掃地、拖地,哭了。我舉著已經(jīng)小有肌肉的胳膊對她說:“媽媽,我不在乎,不在乎她就傷不到我。”她吃驚地看著我。我問她:“你兒子是不是特酷?”她點點頭,“不僅酷,而且有思想。”
從此,她每天下班后便來學校幫我一起打掃衛(wèi)生。我問她:“你這算不算是對正義的增援?”她說:“媽媽必須站在你這一邊,你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就這樣,小搗蛋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這樣的成長著,一個自閉癥孩子的帽子也永遠的扣在了小搗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