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老同學找到我:幫我罵人。
我:像我這種高素質、講文明、社會主義接班人、優(yōu)秀青年黨員........
老同學:給你介紹菇涼。
我:罵誰?
老同學畢業(yè)后進了一家壟斷國企。嗯,傳說中大廳吊燈幾千萬那種。
最開始她是做新聞公關這塊。
工作很簡單,寫寫公司和下面分公司的新聞,然后聯(lián)系媒體發(fā)稿。
介紹老同學進去的長輩說,你們都是應屆生,又都是老鄉(xiāng),不懂你就問他們。
老同學單純啊,心說走了狗屎運來了。
同事都是同齡人,勢必會對我溫柔以待的。
這種心態(tài)我們都懂。
第一次工作最怕遇到年長你不少、端著老資格的前輩了,少不得要裝幾年孫子。
但是老同學然后就逗比了。
同事倆姑娘實習就在那個公司,比老同學早進了幾個月。
老同學兩眼一抹黑,還好臉皮夠厚,不會就問。
有一個姑娘A,問啥啥不會,不過是真不會。(壟斷國企果真養(yǎng)閑人?。?/p>
另一個姑娘B,問啥啥不知,但是自己干得溜的不得了。
哈哈哈,腹黑girl,絕對的心機婊。
老同學接著說。
他們公司提供宿舍,她們日常都住宿舍,本來說要三人一間,但是宿舍空的多,B姑娘就自己住了一間,老同學跟A姑娘住了一間。(擦擦你個擦,萬惡的壟斷國企,我就問一句,你們還招人嗎?)
住在一起,而且前面發(fā)生的一些事,老同學和姑娘A自然就走的近了些。
接著事情就更朝著惡化的方向的去了。
老同學走在路上同B打招呼,直接無視。
在領導面前,B對她們態(tài)度特別好。
領導前腳一走,B說話就變成了命令式的。
后來,B偶然知道自己的用工性質跟老同學她們有區(qū)別,炸了。
然后,就是各種惡劣。
一個招呼不打用老同學她們的電腦,用就算了,當她們面,鼠標要包層紙,椅子上要包層紙。(嗶嗶嗶嗶,惡心誰呢?)
電腦用完直接關機,也不管人家電腦文檔有備份。
約好一起去分公司采訪現(xiàn)場,B姑娘一個人默默地去了,等老同學她們要去時,稿子已經掛在公司網頁上了。
領導叫她通知三個人出采訪,她不吱聲,到前一天晚上老同學主動問她才說。
發(fā)給媒體的通稿,合寫稿永遠把自己放第一署名,甚至別人的稿子直接署自己的名。
這種事蔓延到生活里。
宿舍里公用的東西都被B搬到了自己的宿舍。
有一公用冰箱,老同學和姑娘A鼓起勇氣抗爭了下,堅決不同意她搬自己宿舍去。
有一天,那冰箱就自己走到走廊去了,倆姑娘放里面的東西不是失蹤就是被扔外面來。
最后,冰箱終于被B搬自己宿舍去了,老同學的雞蛋被扔地上,天一熱臭不可聞。
先是姑娘A忍不了拍拍屁股辭職了。
然后老同學調了部門。
但是依舊在一個樓層的宿舍。
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還是各種被欺負。
貳
老同學問我怎么破?
我說我們分析一下吧。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一個盲區(qū)和雷區(qū),就是職場。用各懷鬼胎來說有些陰暗,但是可以說各有訴求吧。一個部門同時來了三個年輕人,心里憋著勁很正常,我們十多年接受的教育模式,就是一路競爭著過來的,畢竟誰也不愿自甘平庸、屈居他人。
但是每個人選擇的方式不同,有的人坦然光明正大,有的人腹黑不擇手段。我一直覺得甫入社會的時候,我們這些年輕人可能都相對純粹一點,可是后來我也發(fā)現(xiàn),真他媽的不是啊。有的同齡人就是仿佛天生自帶厚黑技能啊。
像B姑娘這種,真不少見。
我就是不希望你好。
我就是看不得你好。
我就是要讓你不好。
為什么年輕人會早早地有了這晦澀的心態(tài)?這個是社會學的人該研究的課題。
只是當我有次連著兩天在單位對面的甜品店里,看到同一個中學生,牽著兩個不同的女孩走進來時。
我便有些釋然。
套路,已然從娃娃開始養(yǎng)成。
成人世界的功利主義和實用主義,過早地滲透進了年輕的心,滋養(yǎng)成了諸多的怪物。
其實剛開始B姑娘還不算是毫無底線,她就是不教你,還好沒有瞎教你,沒有不懷好意地挖坑給你跳。我有個朋友畢業(yè)在一家大企業(yè)總裁辦做管培生,同時進來的的同事清一水的名校、碩士、海歸,那套路深的才叫一眼花繚亂,一個文件沒留神,就被埋了一炸彈,分分鐘炸的人體無完膚。但是人家那團隊和諧地,發(fā)出來的朋友圈照片里,好的都像是不出五服的嫡親兄弟姐妹。
所以有時候不怪別人套路深,只怪我們自己不認路。
適當的懂點人情世故,才不至于分分鐘被碾碎了玻璃心。
叁
B姑娘后來為什么態(tài)度越來越差?
我和老同學總結了一下幾種可能性。
一、她和A姑娘走的近了,可能B覺得被孤立和針對了。
二、同崗但不同的用工方式、差別的待遇,可能B覺得不公平。
三、她和A的家境更好、關系更硬,可能B羨慕嫉妒恨。
跟老同學大學相處了四年,比較主觀的說,她算是個偶爾張牙舞爪但內里敦厚、家境殷實但不臭嘚瑟的姑娘,即便我大學四年見面就說她長得丑,她也不曾真惱過。
先說說孤立這事,我覺得這鍋真心不能背。在處理同事關系時,我相信大多數人是抱著小心謹慎的態(tài)度的,一見投緣地親近不易,但撕破臉皮地交惡也很難,因為畢竟還要朝夕相處,還要顧及到個人在單位里給多數人的感觀。
所以我不乏惡意地說,就有像B姑娘這種人,總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回頭還能倒打一耙:她們搞小團體,刻意孤立我。也不照著鏡子想想,別人為什么要孤立你?孤立的為什么是你?但凡腦子正常點的人,大概都會認同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你天天腆著一張死魚臉,我們還得巴巴地湊上去聞臭味嗎?
說到同崗不同工、同崗不同酬這事,其實在很多行業(yè)和企業(yè)不鮮見。但是往大了說,你可以怨天怨地、怪政府怪體制,往小了說,可以怨爹怨媽、怪領導怪自己。但是,哪條道理教的你,應該怪起同事來了?是她擠了你的編制還是她不讓你轉正?有的人就是自己在水里撲騰著,卻看不得上岸的人。
關于家境和關系這個事,更沒什么好說的人。一來我老同學真算不上那種走哪都耀眼地招人恨的白富美,她頂天占了個富(咳咳,這么說老同學是不是不好?)。二來照我的記憶,她也真不是喜歡瞎嘚瑟的人,媽的整個大學都沒請我吃過人均超過一百的東西。
一沒在你面前嘚瑟,二沒瞧不起你拿話戳你,三沒利用關系碾壓你。A姑娘跑了,老同學任你狠調部門。所以,還要怎樣?非得不依不饒地痛打落水狗?(聽起來好像怪怪的)
所以就是有人啊,你退一步她逼一步,你不撕她以為你怕。